雾云本一家@宝可梦地平线绝赞热恋中

03.助攻的别名叫做搅屎棍

帕洛斯在雷狮洗澡的时候敲开了卡米尔的屋门。原本他已经做好了雷狮问起之后该找什么样借口的心理准备，把卡米尔叫出来的过程却是顺利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敲门的时候雷狮正在洗澡，仅仅是和卡米尔说出自己有些关于雷狮的事情要和他说，卡米尔就乖乖地跟着他离开了房间，走之前还不忘把雷狮要换上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

他们并没有走太远，只是到了大厅的沙发处，面对面地坐下。卡米尔和帕洛斯交集并不算多，雷狮的事情大部分他也都清楚，很难想到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需要帕洛斯来告诉自己的。

帕洛斯此时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好在他最擅长的就是将情绪隐藏在心底，在表面露出微妙的友好笑容，虽说骗不过卡米尔，却也至少不会让他看出自己是在诈他。

“可以说了吗？”卡米尔发问，皱着眉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和雷狮有了几分相似。

帕洛斯心里这样感慨，脸上却丝毫不显，偏了偏头看着卡米尔：“在这个时候把你叫出来，说和雷狮老大有关系的内容，你猜不到吗？”

“别卖关子了。”卡米尔心里多少也有猜测，却不想如帕洛斯所愿，只是催促他快点将想说的话告诉自己。

帕洛斯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耸了耸肩，比起接下来的正餐，对卡米尔卖关子这样的恶趣味连前菜都算不上。

“雷狮老大有喜欢的人，而你喜欢他。”

帕洛斯这样说着，观察着卡米尔的表情。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卡米尔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惊诧，随即很快又归于平静。

自己从未被人发现过的感情被这样直白地点出，即使冷静如卡米尔却也有些许的慌乱。虽说他很快地将自己的动摇再次掩饰好，却不曾想过对帕洛斯而言，过度的掩饰就等同于是承认了这样的事实。

如果说在开口之前帕洛斯只有50%的把握，在看到卡米尔这样的反应之后几乎增加到了80%以上。

他直视着卡米尔的双眼，那双眼中的戒备和警惕与刚认识他的时候的雷狮无异。虽说卡米尔与雷狮从性格到长相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偶尔露出的神情却总是隐约可以看到对方的影子。

“为什么这么说？”卡米尔并没有否认帕洛斯的话，却也没有承认。连雷狮都看不出来的事情被其他人看穿了让他隐约有些烦躁，如果有那么明显的话，那大哥他……

帕洛斯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举起双手，一副坦诚相告的样子：“我先说好，你的表情和动作看上去都毫无破绽，问题是出在雷狮老大那里。”

他的唇边勾出点恶意的笑容：“我都能看出来，想必你也清楚吧。”雷狮的话他一听就是在敷衍了事，虽说是在玩真心话，这种事情当事人不配合恐怕他们也没有办法。无论是雷狮说完第一次之后看向卡米尔的那一眼，亦或是第二次的重复，明显是刻意说给某个人听，只是雷狮做得隐蔽，如果帕洛斯不是有意关注了下，恐怕也看不出来他的异样。

而对他来说需要刻意关注才能发现的事情，对卡米尔来说恐怕并不需要这么麻烦。卡米尔没有抬头，自然就不清楚在雷狮说过之后，他顺着雷狮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卡米尔洗牌的时候不易察觉的停顿，换作别人恐怕只会以为卡米尔洗牌出了岔子吧。

不得不说，这对兄弟真的够能藏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在第二轮轮到自己问卡米尔的时候，帕洛斯故意问了他那样的问题。他知道像卡米尔这样实心眼的人恐怕不会愿意在雷狮面前说出自己没有喜欢的人——这方面他连雷狮都不如——但是如果承认的话事后又一定会被雷狮追问。

而卡米尔模棱两可的回答正巧证实了这一点。如果不是看出了雷狮在说谎，恐怕他是不会做出那样的回答的吧。

“你回答的时候说你和雷狮老大一样，放心吧，根据我的观察，恐怕雷狮老大对这件事还一无所知。他仅仅是按照字面意义上来理解这句话，以为你没有喜欢的人。”这句话是事实，仅差一层窗户纸就可以直接全部捅破，他们却非要给这层窗户纸上垫上三层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帕洛斯看透了一切。在知道卡米尔有喜欢的人之后，很容易就想到他喜欢的人是雷狮，毕竟他的周围除了雷狮以外几乎没什么熟人。但雷狮喜欢谁这就是这件事里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卡米尔没看到雷狮看向他的那眼，其他人不知道雷狮在说谎，阴差阳错地只有他一个人猜到了雷狮喜欢的人是卡米尔这件事。

帕洛斯眯起眼睛，笑意又大了几分。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全部告诉卡米尔，虽说自己对雷狮和卡米尔两个人都没什么兴趣，也不想给他们制造危机，但谈恋爱当然不能太过一帆风顺，走点弯路才是正常人的恋爱嘛。

对自己的搅屎棍心态丝毫没有反省意思的帕洛斯先生胳膊支在腿上，偏着头看向卡米尔。雷狮以为卡米尔没有喜欢的人；卡米尔知道雷狮有，但是不知道喜欢的是自己。这件事中间的可操作性相当大了。

原本帕洛斯可以将事实埋在心底，只可惜中考备考的生活对一个保送生来说实在太过无聊，比起教低一届的那个叫佩利的笨蛋，给同社团的一对兄弟之间添把柴显然更有意思。

卡米尔不是没想过自己的感情会被看穿，只是在他的想象中会看穿他的只可能是雷狮。帕洛斯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显然就是自己单恋雷狮的意思，他太过憧憬自己耀眼的兄长，以至于没有想过还有最令人雀跃的那个可能性。

他听到的是雷狮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对雷狮的了解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谎言的意味，尤其是再重复的那一次实在是太过欲盖弥彰。卡米尔当场就意识到事实恐怕是正相反的，雷狮是有喜欢的人的。

对他而言，雷狮没有喜欢的人远比有要更好。雷狮这人他再了解不过了，一旦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并且十有八九会做到，这点从小到大都是一样。正如同他小时候雷狮说过要当他的大哥就一直当到了现在一样，如果真的有人被雷狮喜欢上了，那么恐怕在不远的将来，那个人就一定会被雷狮追到手。

可这件事中最要命的却是他。卡米尔清楚自己的性格，为了雷狮他甘愿去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不需要事情发生他就可以想象得到，到那个时候自己不但不会避开，反而会为雷狮追喜欢的人出谋划策。最悲哀的是，自己明知道这点，却找不到任何避开的可能性。

这是个毫无疑问的死局。

卡米尔原本计划在雷狮洗完澡之前回到房间，却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打得有些昏头，等他回去的时候雷狮已经洗完澡出来了。面对着那双眼睛的注视，他实在是很难找到解释的借口，好在雷狮一如以往那般没有为难他，让他有了机会去浴室里将自己的思绪整理清楚。

睡在同一个房间对雷狮和卡米尔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标准的双人间不存在睡到一半滚到一起去的情况，有意隐瞒的人和误会了事实的人也不会在这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直到他们回到学校，这之间竟然什么事都没再发生。

回到学校后的卡米尔又恢复了平淡的日常，面对叽叽喳喳地询问他出去玩时候的事情的女孩子们，他也仅仅是露出点无奈的笑容说下了大雨，都没怎么去玩。

帕洛斯虽然和他说过不会和雷狮说他喜欢雷狮的事，却也说要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推波助澜，而那个人的帮忙不管怎么想都只会是捣乱。

雷狮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自从那天帕洛斯和卡米尔出去谈过一次之后他们之间就莫名地亲近了起来。他去卡米尔的班上找卡米尔的时候也总能看到帕洛斯趴在卡米尔的桌前和他说着什么，而卡米尔露出的带点窘迫意味的样子却是他极少见到的。

任凭雷狮再了解卡米尔，也想不到卡米尔和帕洛斯之间聊的会是和他有关的事情。帕洛斯单方面提出试探雷狮的想法，故意去接近卡米尔，而卡米尔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却也没有反对，默认了帕洛斯的接近。

好在聊雷狮的话题还比较能提起卡米尔的兴趣。在帕洛斯眼中的雷狮和在他眼中的有些不同，卡米尔深切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时也意识到了帕洛斯毫不掩饰的不怀好意。

雷狮的不满是很明显的。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向来要拖着其他人陪他一起烦心，只是说让卡米尔去接近其他人的人是他，现在再说不高兴怎么想都接近于无理取闹。雷狮没去叫卡米尔，只是双臂环胸在卡米尔的班级外面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转身就走。

帕洛斯估摸着雷狮心里正不爽呢，却看卡米尔对此没有丁点反应，以他重视雷狮的程度，这时候早就应该追上去解释了。

他捉摸不透卡米尔的打算，在那双平静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果断地选择先走为上。卡米尔自然不是不在乎雷狮的感受，却不想在帕洛斯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帕洛斯和他说的话与他知道的事实无异，只是对于雷狮究竟喜欢谁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头绪，帕洛斯建议接近他来试探雷狮这件事他并不能从中看出什么效果来。

卡米尔是喜欢上课的，他的成绩非常好，初一的东西早就在雷狮的辅导下学了个遍，上课的时候他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自己的事情而不会被人打扰。

铃声响起后，老师走进教室，同学们起立向老师问好，这就是卡米尔这一堂课里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

曾经有教师因为不满卡米尔上课走神，故意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却在卡米尔平静地给出正确答案之后作罢。管不住又难不倒，索性老师们就不再管他，好在卡米尔虽然上课走神，却从来不去干扰其他人，被同学问到问题也会耐心地给出解答，不管怎么看都是优秀的好学生。同班同学的抗议也被老师用“你能考到卡米尔那个成绩你也可以这么做”这样的话打了回来。

这时的卡米尔撑着脑袋盯着黑板，有些出神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隐约出现了个念头。帕洛斯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如果要对他做出的事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恐怕也只有那个。

想到那个可能性，即使是卡米尔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手中无意识转动着的笔落在桌面上，发出啪嗒的响声。他朝讲台上的教师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把笔握在手里没再继续转动，脑袋里却是飞速运转，想着各种符合逻辑的可能性。

没有。

到了午休的时候，雷狮像是没事人一样照常来找卡米尔一起去食堂吃饭。知道这时间里除了雷狮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把卡米尔约出去，索性也没人去讨那个无趣。卡米尔原本打算趁着这时间把自己的猜想和雷狮谈一谈的，却在看到雷狮径自走向帕洛斯和佩利时果断地闭上了嘴。

“卡米尔？”雷狮听他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有点疑惑地偏头看向他，卡米尔犹豫了下：“大哥，今天晚上篮球队要训练吗？”

“嗯，下周比赛，怎么？有事？”

听雷狮这么说，卡米尔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是的，有点事想和大哥聊一聊，但是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等篮球赛之后吧。”

听他这么说，雷狮也就点了点头，随即露出点玩味的笑容：“你终于也有要找我商量的事了？”虽说雷狮说的事卡米尔就会去做，但卡米尔自己很少主动找雷狮商量什么事，难得的机会雷狮自然要调侃一下。

卡米尔却没能如他所愿那样露出窘迫的意思，反而勾起点笑容，上前一步走到雷狮身边和他并排前行：“是的，这件事只有大哥能帮助我了。”

TBC